Life is a carnival.

【久巴×戈洛温】永不到来的春天(续)

这次是菠萝老师 @Nekomaru 的雪夜茶炊围炉夜话的梗。

关于俄罗斯茶炊的使用方法可以参考Boris的视频雪夜茶炊

行文仓促,可能语言逻辑不通,还请见谅,全部瞎编,不要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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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阴沉沉,北风阵阵,与往日不同,有些阴冷。天色渐晚,但孩子们还在球场踢得不亦乐乎。久巴站在场边看着这群孩子们,他拄着拐杖,不时敲敲因为旧伤而隐隐作痛的膝盖。

他退伍之后并没有听从阿金费耶夫的建议留在莫斯科,而是回到了戈洛温的家乡,扩建整修了室内球场。平时放学了就没人管的孩子们也在他的组织下搞起了球队,像模像样地训练了起来。但孩子们大冬天还是喜欢顶着风在外面踢,他们说外面场子大,踢起来比较畅快,只有真的下大雪了的时候他们才会挤进室内球场。

好吧,孩子们说什么都是对的。

天真的快黑了,看样子要下一场大雪。他在场边大声吹着哨子,喊着让他们回家,说实话他很不喜欢这个时候,因为这帮小屁孩比当初他手下的士兵还要调皮捣蛋不好管。他没办法只能亲自走进场地里把乱跑的孩子们抓回去,看着他们一个一个跑回家,嘴里喊着大叔明天见。

他们的家长基本上都在本地的煤矿工作,有点危险,所以他很心疼这帮孩子。家长有时候也会邀请他去家里吃饭什么的,他很乐意,也会在席间说说自己当年打仗的故事,不出意外地会收获崇敬的目光,或者是低低的抽泣声。不过他也不常说那些事,那些炮火连天的日子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这也是他时常噩梦的原因。

他经常会梦见战友的尸体堆得到处都是,坦克轧过碎尸,硝烟弥漫的阵地和残破不堪的街巷楼房。他最常做的一个梦是在硝烟里跑,看不见路,却能听见闷闷的枪炮和爆炸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仿佛残酷的背景音乐。他拼命地跑动却始终跑不出这片硝烟,一直到第二天清晨转醒,疲惫不堪。

 



久巴往家的方向走过去——确切地说那是戈洛温的家,自他五年前到这之后就一直住在那栋空屋里。外面太冷,他进了屋,跺跺脚,把拐杖靠在门边,坐到壁炉旁生火。

屋子迅速暖和起来,久巴脱下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坐在桌边,搓搓手。一个退伍老兵的晚年生活也没什么新奇的,库德里亚绍夫时不时会过来看看他,找几个兵帮他买买菜做做饭,阿金费耶夫每年圣诞都会大老远带着老婆孩子从莫斯科坐火车过来陪他过节。孩子们要是学校放假他白天就会看着孩子们训练,晚上回家炖一锅菜或者煮一锅汤,一个人吃完。

戈洛温的那张照片被他放进了一个相框立在桌上。这屋子里戈洛温的东西还真不算少。他的衣服还在衣柜里放着,大大小小,散乱不堪,但都被久巴整整齐齐地叠好了。他向镇上的人打听过戈洛温,镇子不大,大家差不多也都互相认识。他父亲参军后牺牲,母亲身体不好,也没能捱过那个冬天。后来戈洛温也参军了。

战争带来的都是坏事。久巴看着桌上戈洛温的照片想道。

久巴经常翻看戈洛温上初中时候的日记本,估计他那个时候也就十二三岁,字体还稚嫩,不像他们长大之后写的自己都认不出来的鸡爪子抓出来似的文字。他一开始时觉得这是戈洛温的隐私,但是他最终还是没忍住翻开看了,就像当初翻开那个德军狙击手的信一样。

他一遍又一遍地看,看戈洛温写今天学校伙食不错,英语很难学,隔壁班的双胞胎球踢得超好想跟他们成为朋友,参加了西伯利亚迷你足球冠军赛拿了亚军,又选进了西伯利亚迷你足球代表队,还拿了季军...诸如此类。

如果没有战争,说不定他现在就是个足球运动员了吧。

久巴合上日记本,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窗外的天色渐渐阴沉,壁炉里的木头劈啪作响。他沉沉地合上了眼皮。

 



恍惚间他又做了那个梦。在硝烟的迷雾里不停地跑,远处的枪炮声和爆炸声依然如旧。他挣扎着向前跑,不停地跑。

但这次不同的是,他面前的天空突然出现了一只小鸟。小鸟清脆地啼鸣一声,他抬头,跟着那只小鸟飞过的方向竟然跑出了那片硝烟,等硝烟散尽,眼前竟是一片开满花的山坡。

他猛地惊醒过来,壁炉里的火正将将熄灭。疲惫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揉揉酸痛不已的膝盖。

久巴去给壁炉里添一把新柴,屋子里又有了生气。他蹲下身,看着跳跃的火光。习以为常的梦境居然变了情节,这让他有点想不明白。但其实也无所谓,梦毕竟也代表不了什么。

晚上八点钟,天已经黑透了。在屋里呆坐了一会儿,久巴突然觉得有点口渴,看了看窗外,他有点想喝茶了。

茶炊是他当年从莫斯科带来的古董玩意,是他奶奶一直在用的。不过也就大概只有阿金费耶夫或者库德里亚绍夫来看他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用用。但今天这个下雪的天气好像也很适合喝喝茶。

井里打上来的水冰凉冰凉。他拿了几根劈柴劈成了细细的木棍,又捡了点树枝一起放进茶炊里烧了。插上烟囱,往茶壶里倒上茶叶,他站在旁边等着水烧开。但很遗憾也没有茶点,毕竟也不是什么节日。

水开了。把火熄掉,把茶炊拿进屋子。他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浓浓的红茶。茶香伴着壁炉里木柴的噼啪声飘了满屋,窗外已经开始飘起了星星点点的雪花,久巴想,或许明天应该给孩子们放个假,打个雪仗什么的。

他自斟自饮了很久,久到水都有点凉了。今天的茶泡得太浓了,牙齿都有点涩。久巴想,自己或许是老了,连泡茶这事都有点做不好。他又抬头看了看桌子上那张照片,戈洛温依然腼腆地笑着。

他觉着今天的茶有点像酒,好像有点醉醺醺。他累了,往后靠了靠,喃喃低语。

“多好啊,你永远21岁。但是那年斯大林格勒太冷了,你一定很冷吧?你的手都冻肿了。”

“斯大林格勒解围之后,我们换了军装。大肩章,战友们都开玩笑说我们像‘沙皇的近卫军’。我的小沙皇,不知道你有没有近卫军在身边保护你呢?”

“你什么都没留下。什么都没有,连军装都没带回来。但还好,你家里乱七八糟总能让我发现宝藏。我翻出了一本相册,你小时候可远不如现在好看。但你小时候的日记写得倒是很工整。”

“你不会怪我偷看了吧。”

“你为什么都不让我梦到你呢?我小时候听我妈说,只有在那边过得不好的人才会经常给活着的人托梦。你一定过得很好吧萨沙。”

“但我真的很惦念你。”

 



“我很好,没什么事。”

久巴突然抬起头,这不太对劲,屋子里怎么会有除了自己之外的声音?

“团长你怎么趴桌子上睡着了,挺冷的,外面下大雪了。”

他也不顾膝盖的旧伤,猛地站起身,转过身满屋子寻找着声源。

突然有人拍拍他的肩,他回头,看到了正站在他对面的亚历山大戈洛温。

“萨沙...?你...”

“没什么,我回家看看,听说你在这。”戈洛温坐在他对面,桌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套茶杯。他拿过茶壶倒了一杯茶,又从茶炊接了点水。

久巴依然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你...要不我去再烧一点水...”

“不用,”戈洛温站起身按住他的手,“没关系,还很热,很好喝。我好久没喝过茶了。”

久巴坐在凳子上,掐掐自己的大腿,“我在做梦吗?萨沙,你不是...”

戈洛温笑笑,“这不重要。我只是来看看你。”

久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一点都没变...”

戈洛温笑得很腼腆,“谢谢。但团长好像真的老了点。”他又有点调皮。

“哈哈,我真的老了。”

“后来一切都顺利吗?”戈洛温看着他,“我们分别以后。”

“一切都很顺利。我们找到部队之后就马上投入战斗了,伤亡惨重,但好歹把德国佬撵了回去。后来我们一直打到柏林呢。”

戈洛温一直笑着看他。

“战争胜利之后我一直在找你,但是没有人知道你的部队最后去哪了。后来我终于打听到的消息却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在联邦军人公墓给你立了碑,在莫斯科的时候几乎天天都去看看。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念那段日子,虽然...虽然只有两天。这里的孩子们有时候会缠着我让我给他们讲那些打仗的故事,我讲了很多,但是唯独没有讲起你,神枪手。”

“你收到了那个德国狙击手的信和狗牌了吗?我拜托战友给你的。”

“当然,我一直留着。你要看看吗?”久巴说着就要站起身。

“不用不用。你收到就好。”

“你...为什么要费尽周折把那两样东西给我呢?”

戈洛温愣了一下,“大概...大概是想留个纪念吧。”

久巴并没有回话。

他们沉默许久,只能听见外面夹着雪花的呼呼风声。

久巴低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茶杯放到杯碟上时磕出细碎的声音,他开口,声音颤抖,“萨沙,萨尼亚...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很想念你。你去哪了?”

久巴抬起头看他,眼圈发红,蓝眼睛里满是泪水,几乎就要滚落出来。

戈洛温回望着他的眼睛,声音柔和了下来,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我知道啊。所以我回来了,回来看看你。”

“所以你不是真的是吗?还是我终于梦见你了?”久巴苦笑,“你知道吗,这么久了,战争结束都二十年了,二十年了萨沙...我经常拼了命似的在睡前一遍一遍想我和你交谈的画面,你的样子,动作,表情,但却一次也梦不见你。我都...我连梦都不能梦见你...你去哪了萨沙,你究竟去哪了?”

久巴一只手捂住脸,眼泪还是没能止住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戈洛温隔着桌子覆上他的手,轻轻握住,“没关系的团长,我在这里。”

“好...好。”久巴把捂着脸的手垂下,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微笑看着他,“你一定很好吧,一点都没老,还是我那时看见你的样子。后来那罐罐头你吃了吗?没有饿到吧?”

“我当然吃了,”戈洛温笑,“还挺好吃的。”

“古门拉克机场,你们守住了。”

“是的,但我受了很重的伤。”

“我都不知道我问这些还有没有意义...”久巴低下头去,回握住了戈洛温的手,他觉得自己感受到了戈洛温的体温,手指的轮廓,好像真真切切。

“当然有意义。”戈洛温看了看窗外,“天要亮了,我该走了。下次不要趴桌子睡了,醒来会很累,也容易着凉。”

久巴紧握住戈洛温的手,但一切也只是徒劳。戈洛温的身影好像越来越淡,他笑着说,“保重,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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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1:

久巴是被一阵敲门声砸醒的,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安稳地躺在床上。走下床,桌上茶炊里的水早已冰凉,桌上也只有一套茶杯,杯里还剩一半的红茶。

他打开门,门外是一帮孩子,拿着搓成团的雪球,热情地邀请这位业余教练跟他们一起打雪仗。久巴笑着摸摸他们的脑袋,回身穿上靴子和外套就冲出了门去。

 

孩子们的球技长进很快,有几个孩子入选了西伯利亚迷你足球代表队,还在全俄比赛得了冠军。

 

日复一日,他的生活依然如旧,只是再也没有做过那个在硝烟里奔跑却找不到出口的梦,同样,他也再没梦到过戈洛温。

但,或许那只鸟带来的真的不是一个春天的幻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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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为菠萝老师的结局2:

久巴是被一阵敲门声砸醒的,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安稳地躺在床上。走下床,桌上茶炊里的水早已冰凉,桌上也只有一套茶杯,杯里还剩一半的红茶。

他打开门,门外站着气喘吁吁的库德里亚绍夫。久巴纳闷地看着他,“怎么了?”

“你必须得跟我去见一个人。”

久巴刚回身穿上靴子和外套就被他拽出了门去。

 

库德里亚绍夫一路把车开得飞快,到了西伯利亚军团司令部的时候久巴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库德里亚绍夫都没空让他坐下喘口气,就把他拽到了办公室门口。

“我必须得跟你说,你一会儿别抽过去了,镇定点。”

久巴苦笑,“谁啊,你看你这关子卖的。”

库德里亚绍夫推开办公室大门,久巴抬头,望进了门里那张他想了二十多年的脸。

“萨沙?!”

 



“他们清扫战场,我已经被扛过去火化了,但好像是本来清扫战场的我们师临时被派走执行任务,结果我醒过来了,这时候来了另外一支队伍继续清扫战场,我就被他们救了。后来一直在医院养伤。我伤好之后就去边境执行秘密任务,刚刚把我放回来,我今天刚回司令部报道。”

久巴看着他,二十年没见,那个男孩已经不是当年的稚嫩模样了,但是眼睛依旧像盛满了星光。他突然觉得有一肚子的话要和他说,他迫切想知道这个男孩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戈洛温却看向了桌子上的茶炊,“你也有这东西啊团长,我以前常看我奶奶用。”

“我昨晚还喝了一壶。”

“团长你住在我这这么久了我还没管你要房租。”

“那我晚上请你喝茶,顺便给我讲讲你这些年的故事。”

“可以。但是,你能不能先教教我用这东西怎么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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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后面:

我个人对二战史是非常感兴趣的,所以瞎编的时候感觉非常流畅,而且由于这个特殊的历史背景,导致发生的故事都应该是BE的才算合理,但是我觉得我不能一直当后妈,所以还是给可爱的菠萝老师一个HE

关于围炉夜话,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叶芝的那首诗,《沉默许久之后》:

沉默许久之后重新开口;不错,

其他情人们全都已离去或死去,

不友好的灯光用灯罩遮住,

不友好的黑夜用窗帘挡住,

不错,我们谈了又谈,谈论不止,

谈艺术和歌这个最高主题:

身体衰老意味着智慧;

年轻时,

我们曾经相爱却浑然不知


最后两句话或许就是我眼里的他们吧。

二战系列结束,希望现实世界里的二位都能一切顺利,没有伤病,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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